【喻王】敬揖有道（八）
保佑今晚能把九写出来
电梯在一楼停下，王杰希看着这人事嘈杂的景象，他顺手抓了一个呆在座位上的来问，是个戴眼镜的小姑娘。
“你好，我是微草哨所那边的派来的，来拿之前送过的报告。请问鉴定科在哪里？”
“鉴定科需要进入申请，您是……”
“可以帮我调度一下吗？”王杰希从怀里掏出他的身份证，在她眼前晃了一下。
“哦哦好的！”之前女孩的电脑屏幕闪了闪，应该是很快关了什么网页，王杰希只当是上班摸鱼，也没仔细看。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，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弹出一个指纹登入许可请求，女孩把键盘向右推了一推，道：“请您登个记吧。”王杰希伸手在回车键上点了一点拇指，电脑随即提示数据录入成功。
也没多想，因为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叶修不可名状的奇怪举动，叶修遇到了什么麻烦王杰希也管不着，就是为什么要把他锁起来？诚然，他来拿报告的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，去不去鉴定科倒是其次，只是……之前叶修提到的，近日微草送来的文件只有高英杰的那一份。这和他曾经已知的“真相”起了冲突。
如果不是叶修忘记了，就是喻文州根本就没去做药丸袋上的指纹提取。
不定还有更多的谜团在未来睥睨……可王杰希又怎会坐等。
那……他先行动起来吧。
许可通过，女孩把拷贝了他个人信息的临时U盘递给王杰希，只用于人员进出，U盘是一次性的，用过即损毁。
她顺便偷偷看了王杰希一眼，久闻微草哨所法医科主检王杰希的大名，近看脸上的严肃也是不减，纵使他眼睛也的确是传说中的一大一小，遇到气场凌厉的真人，她自己却也不敢直接点出，更何况现在王杰希看起来有要事要办的样子。
“鉴定科就在负二层。”她害怕得直缩脖子。
“谢谢你。”临走之前，王杰希再叮嘱一句，“这里空气太闷了，你们要记得安个排风扇在这里。”
女孩儿连忙点头，“嗯嗯嗯！我会向上级反映这件事的！”
还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多事。
拍了拍袖口上并没有的灰，今天乘了太多次的电梯，底板磕碰的震动都让他差点没反应过来。王杰希看着这地下二层的格局，明明一楼以上都是门挨着门的紧凑，地下却只有一个办公室。未免也太随意了些。
现在并没有人，他走进去，里头是全然的空旷安静，进门和监控探头打了个照面，王杰希就像在自己所里一般，啪啪敲着按钮，启动了机器。
“这已经是贴着老虎拔毛了吧？我们现在该做什么？祈祷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喂你们俩倒是说话呀！”
“别看我，我已经准备好给婚庆公司打电话了。噗，到时候也把老虎们请来吧，陪你喝酒。”他用手肘推一推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人。
手指握成了拳，“……”
那人连咳个一声的回应也没有。
很好，王杰希心中点评着他得意门生的习作，外人看不懂的方程式在屏幕上一段又一段地展开。他聚精会神，左手敲键盘，右手微微摇晃着试杯。杯子里是物质因子的循环反应，他既然要验收成果，当然报告涉及到的反应也要跟着做一遍。
玻璃制的杯子不停地震动。
他私下给高英杰开了小灶，或者说……王杰希让高英杰在正常的报告里加了一个点子，那就是死者体内酮体降低的模拟实验，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拿到行动部提供的药丸，高英杰就用猜想的替代物质做了。
结果自然是失败。
现在他自己也用鉴定科现成的材料，依照相同的步骤摇晃试杯，那当然也应该是……
“嘀——”
电脑屏幕上的方程式停止滚动了，一个硕大的“error”字符刺激着他的眼球。报告写的那些后续没有出现。
同时杯子里的反应也截然变得五光十色，瞬间王杰希一个健步就跑向房里的检测仪，把那杯子里的成分推到镜头下面观测。
是熟悉的场景，酮体消失。
实验成功了。
明明是一样的原材料，一样的步骤。
那朝上的瓶口像是大张的嘴巴，嘲笑着认知贫瘠的人类。
王杰希看着它。
瓶口是开的……
报告上也是这么使用的，因为这个实验本来就不需要密封或者真空。他顺着思路推理。
那……就是试验环境改变了，空气成分随地而异。
咽了一口唾沫。
那就是这里的空气也有促进试验成功的因素，就在这里。
这里是总部，是总部的地下二层的鉴定科室。
王杰希心中被迫近巨大秘密的惊讶占据，心头一动就把精神体放出来，这时他需要它的帮助。
它鼻尖凑上来闻了一闻。“去找找吧，这里有没有一样的气味。”他对它说，精神体不同于凡类，它们的五感都甚为发达，不是常人可以比拟。
那大猫在房间巡游了一圈，最后在墙角停下。王杰希心跳砰砰跟着走过去。
真相真的就在那里等着他吗？
墙壁一面光滑，他就尝试在上面各处按了又按，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，一扇暗门徐徐展开。
“嘭——”同时传来响动的还有身后他早就关上的门，王杰希转身。
是哨兵瞬间爆发使出的力道，那门已经变得七零八碎。
王杰希以为喻文州是一片乌云，从前王杰希只管走自己的路，因为喻文州的雨下不到他这边来。可是现在，他的头顶却响着暴雨前的雷声。